“西湖论坛”聚焦“戏剧的中国表达”

从首届“西湖论坛”关注戏曲的传承发展，到本届“西湖论坛”聚焦“戏剧的中国表达”，可以清晰地看出其中强调“自身建设”的着力点，参加论坛的众多年轻人共同展现——

“中国表达”的年轻姿态

　　“‘二度西潮’与跨文化互动”“价值构建与人文精神”“戏剧与民族化探索”“技术革新与新戏剧实践”“全媒体时代的戏剧评论”“戏剧生态与文化传播”……一个个话题被热烈地密集讨论，涉及话剧、歌剧、音乐剧、舞剧等多个艺术门类。这是日前在浙江杭州举办的第二届中国青年文艺评论家“西湖论坛”上出现的场景，引起广泛关注。

　　自2015年创办“西湖论坛”并举办以“中国戏曲如何走向未来”为主题的论坛以来，全国文艺形势又有了新的变化。在高度重视戏曲传承发展的同时，文艺评论对戏剧领域呈现出来的新情况、新问题也保持着持续的关注热度，年轻人的表现尤其活跃。

　　“我国文艺要繁荣，我们的评论要发展，都离不开青年艺术家、评论家的努力和贡献。”在本届论坛开幕式上，中国文联党组成员、副主席夏潮说。2015年以来，为凝聚、团结和服务广大青年文艺评论家，中国文联和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稳步推进相关工作，除了成立青年工作委员会，中国评协还在创建的22个中国文艺评论基地中，把“西湖论坛”作为浙江基地的常规项目给予支持。2016年，《中共浙江省委关于繁荣发展社会主义文艺的实施意见》还把“西湖论坛”纳入其中，提出“支持办好青年文艺评论家‘西湖论坛’”。

　　青年文艺评论队伍建设，在本届“西湖论坛”上初见成效。参加论坛的近30位青年文艺评论家，触及的都是当下戏剧发展的热点、焦点和前沿话题。本届论坛学术主持、中国剧协副主席、著名导演王晓鹰在学术总结中用了几个字进行评价：“第一个是新，第二个是真，第三个是忧。”他进一步解释，新就是新锐，是新的观察、新的思路和新的表达；真就是真实、真诚、真切，大家直言不讳，非常可贵；忧就是忧虑、忧思，可以看出年轻评论者探索问题的精神能量，体现出年轻人的情怀与担当。

　　近年来，中国戏剧呈现出蓬勃发展的态势：一方面，大量外来戏剧被引进，掀起新时期“二度西潮”；另一方面，一大批本土原创戏剧纷纷亮相，褒贬不一。在此过程中，如何更好地在本土传统与外来样式之间寻找一种适应当下的、有中国气派的表达，成为备受关注的话题。事实上，从首届“西湖论坛”关注戏曲的传承发展，到本届“西湖论坛”聚焦“戏剧的中国表达”，可以清晰地看出其中强调“自身建设”的着力点，参加论坛的众多年轻人，对此也有很明确的共识。

　　《文艺报》副编审徐健在发言中说：“探讨‘二度西潮’不是为了提倡中国话剧的全面‘西方化’，也不是为中国话剧树立未来的‘偶像标杆’，而是希望中国话剧能在‘西潮’中重新思考前行的方向，少一些好大喜功，多一些沉淀、多一些远见、多一些真诚。”解放军艺术学院副教授谷海慧则更为自信：“‘二度西潮’最重要的文化后果有二：第一，我们的文化自信正在逐步确立；第二，‘开眼看世界’的常态化。”

　　年轻的姿态，可以说是本届“西湖论坛”的重要特点。与“开眼看世界”的崭新视野相似，诸如屏幕文化、互联网、VR技术等新的技术手段及其带来的新戏剧实践，引起与会者的极大兴趣。沈阳师范大学讲师臧娜表达了对屏幕艺术“入侵”的思考，天津音乐学院教师、导演孙晓星介绍了自己进行新戏剧实践的经验，广州文学艺术创作研究院创作研究室副主任罗丽探讨了自媒体时代戏剧评论的若干样态，都具有鲜明的年轻特点。

　　无论是“二度西潮”还是新技术背景带来的冲击，它们对中国戏剧的影响是深刻的。与会者除了表达兴奋、期待之外，也对一些现象不无忧虑。中央戏剧学院教授胡薇在发言中说：“一度创作的孱弱、戏剧精神的衰微、舞台表现手段的趋同以及诸多自以为是的‘创新’等，共同宣告着中国戏剧的危机。对于精神的探寻、人性的拷问不断失守于纯粹的商业诉求，艺术创作的媚俗倾向必然日趋严重。”上海戏剧学院教授李伟说：“命题作文式的定向的宣教主题，束缚乃至抑制着创作者的创造精神，他们不敢去面对真实、发现真相、探求真理，使作品沦为精致却毫无个性特色的工艺品。”

　　河南大学副教授穆海亮认为，凡此种种，背后的深刻原因，在于戏剧的“人学精神”的迷失，因此要从“人学精神”中去寻找戏剧发展的驱动力。河北省文艺评论家协会秘书长陈建忠呼吁，要呼唤文学性和诗性重回舞台，使之融化为中国式的文学表达和诗性表述。沈阳艺术研究所副所长郑永为认为，随着观念和科技的发展，表现主义、魔幻现实主义及意识流等现代艺术观念对人类内心空间的呈现愈加立体，网络、电视、3D技术等新媒体与社会生活即时互联，传统的现实主义美学要有效吸纳现代艺术的美学因素。中国艺术研究院副研究员张之薇认为，摆脱原创乏力的问题，要在精神上有原创。

　　除了观念的、美学的观照，与会者还对“中国表达”建言献策。中国社会科学院副研究员陶庆梅认为，戏剧特别是话剧，对于传统戏曲，无论是其叙述方式、表演方式，都应该有全新的借鉴。《舞蹈》杂志编辑、舞评人梁戈逻认为，要用世界听得懂的语言讲述东方故事，展现东方审美，传达东方哲学。北京舞蹈学院副教授、歆舞界-艺术实验室艺术总监史晶歆认为，要从中国人的身体出发，建立自己的经验和修辞方法。中国传媒大学讲师周夏奏从观众接受的角度，认为戏剧的革新、发展要从观众的反应中找到策略。